我的父亲

发布日期:2022-06-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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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父亲

一年一度的父亲节又要到了,翻看日历,今年的父亲节与父亲的生日竟是同一天。除了常规的生日会,趁自己目前记忆力尚可,想借此契机给父亲凹造型,以便自己以后翻阅回忆有关父亲的点点滴滴。

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皮肤黝黑、身材瘦削、面朝黄土背朝天,除了这些目所能及的外貌特点,我的父亲还有什么独特之处呢?我陷入了深思,与父亲一同生活的画面如同微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不停地放映,我也迅速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,思索片刻,决定用以下12字来刻画我的父亲。

很朋友

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,基本上大半辈子就在山里打转转,实诚、憨厚等词汇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。说出来很多人可能都不相信,他对于自己的体力、时间一点也不吝啬,乡里翻建寺庙缺劳动力,他会推迟家里农作物种植时间积极参与建设;乡亲们因为干旱让帮忙一起灌溉农田,他会自带浇灌工具守候在田边一整天给人家做好。如果说出力出时间微不足道,那在自家生活特别拮据的情况下,胆敢在90年代初为朋友的民间高利息借贷充当担保人真的令人匪夷所思。虽然只有3000块钱的本金,但是因为借款人卷款跑路,利息没有及时偿还,债主又将利息加入本金中,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。父亲为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,朋友躲债,常年见不着面,他的家人也不承认这笔债款,每年除夕前一周债主天天上门讨债,家里10多年没过过像样的年。母亲因此事与他拌过嘴,即便如此,他后面还是放弃找朋友索取款项,自认吃哑巴亏。我想这放电视剧里演,大概就像是梁山好汉一般,甘愿为朋友两肋插刀,上刀山、下火海,当然,我并不推崇做个人力所不能及的“勇士”。

有点逗

父亲已经71岁了,可我一直不肯接受他老了的事实,直至近一年,我才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老了。曾几何时,半头青丝生白发,只留几许沧桑在心头。上了年纪,父亲也没逃过耳背的“侵袭”,因为自己要听清别人讲话吃力,平常跟人讲话他都自觉提高音量。跟人打电话,几乎是“吼”出来的,街坊邻居都能听见他的声音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跟人吵架呢!平日里我跟母亲在饭桌上闲谈,他径自吃自己的饭,待我们停下,时常冒出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话语。我们讲邻家小弟弟要他妈妈给买车车,他却问我们谁要开车去哪里。玩笑过后,只剩心酸,父亲终究是老了!

有点倔

作为土生土长的莆田人,父亲身上带有浓厚的大男子主义气息。家中的大小事都由他说了算,而且经常不跟家人提前商量,有时即便他的决定错了,母亲提出建议也无益,父亲一味自作主张惯了。共同生活大半辈子,母亲也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,不跟他起冲突,至于过程她可以自己调整,只要达到想要的结果便可以。如果说生活中的琐事可以包容,忽视健康一事却不能不与他计较,就算父亲的脾气跟牛一样倔,我们也该合力调转牛鼻子上的缰绳,但我与母亲意识到这点时确实有点晚了。

父亲喊胃疼已有十几年,常年检查用药,全市的医院基本跑遍了,却始终没有好转。早些年医生就提出戒烟、少喝茶、忌食辛辣等,但父亲却像个调皮的孩子,常常躲在院子角落里点上一支,吸上一两口,被发现了就尴尬的笑笑。家人的多次劝说均以失败告终,父亲自认为自己的身子骨还不赖。直至今年,有次下半夜腹部难以忍受的持续性疼痛给他敲响了警钟,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后,才发现肠内长了近百个肿瘤,并且诸多颗直径超过2公分。在医生的安排下进行了紧急手术,然而术后化验结果也不乐观,部分已经恶化。我私下心痛地同母亲讲是因为检查方向错误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,母亲强忍着担忧安慰我:“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,他固执地认为是胃疼,十几年当胃病治,不遵医嘱、不忌口,这病是他自找的!”

有点傻

父亲不仅有点倔,还有点傻。2000年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,我们顺利搬离了老宅危房,和奶奶一家四口人挤在60平左右的石板房中生活。在搬离后我和母亲便提过老屋暂时先搁置,后面等泥墙全部坍塌后,可以平整了做农田,看着也有一份念想。哪曾想,原来的邻居盯上了老宅,私下三番两次找父亲谈要买来修路,实际上我们都清楚他想买来扩建养鸭场。母亲千叮咛万嘱咐,不能卖,老宅边上还有几块田地,鸭子养在边上不光臭,粪便、鸭毛等到时候也会四处飞,在脏乱环境下种地皮肤奇痒难忍,如若答应了就相当于同时废弃家中三分之一的田地,同时,我们也相信田地会不断增值。经不住邻居的软磨硬泡,父亲最终以3000元的价格将面积达一亩多的老宅卖掉了,母亲十分生气,我们都不敢相信在充分地分析了事情的利弊后,他竟然还傻傻的抛售了。父亲还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,次年又将马路边的一块田地跟乡里人山脚下的田地做交换,乡里人一句那块地种水稻收成好就将他成功“哄骗”。原来推车可达,现在变成肩挑手提,母亲为此又埋怨了许久,看我的父亲就是这么傻。

父亲的一些作为虽然给家里带来了不少困扰,但他为了让家里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付出的努力,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。今天,是他的生日,他的女儿祝愿他生日快乐,愿他余生平安健康、喜乐无忧!(莆田联十一线项目行政工程师苏萍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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